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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道教教義思想建設的幾點思考
楊世華：江蘇省句容市茅山道教文化研究中心主任
2001 年 12 月 10~12 日全國宗教工作會議上明確決議：“支持宗教界人士對宗教教義作出符合社會進步要求的闡釋。”引導宗教與社會相適應是一個長期過程，需要政府積極引導，也需要宗教界自身不斷努力。要鼓勵和支持宗教界發揮宗教中的積極因素為社會發展和穩定服務。近些年來，我國宗教界已自覺地探索並踐行與社會相適應這一重大課題。如佛教的“人間佛教”理念，主張“莊嚴國土、利樂有情”；道教的“生活道教——濟世利人、齊同慈愛”思想；天主教的“榮神益人”；基督教的“神學思想建設”；伊斯蘭教的“臥爾茲”解經，倡導“造福社會、兩世吉慶”等等。這些都充分說明我們宗教界隨著社會的發展、人類的進步正不斷充實、豐富、完善和發展傳統的教義思想，同時也正不斷地淡化、摒棄和革新原有的、但不符合當代社會發展的舊的、陳腐的教義思想。丁光訓主教在談基督教神學思想建設時說過：“神學思想要作必要的調整，正是為了要解釋好我們的基本信仰，從而在今天鞏固我們的基本信仰。如果一千幾百年以來神學思想不許作任何調整，那麼，怎麼能保住基本信仰呢？神學思想觀點一定要作些調整，也必須有所調整，神學思想的出路在與時俱進。”道教也是一樣，對道教教義的闡發，關係著我們的品位，而道教教義的實行，則決定著道教的走向。我們對道教教義作新的詮釋就是要適應當代社會，與時俱進。具體而言，就是不僅要用現代語言和現代方法對道教教義進行詮釋，而且更重要的是要用現代精神進行詮釋。所謂用現代精神進行詮釋，就是保留能夠古為今用的舊詮釋，放棄不適用者，對原有的教義思想作一些適應當代社會發展需要的補充，補充應當貼近現代生活、跟上時代步伐，應當敢於和善於思想創新。當今時代，我們首先要瞭解廣大信教群眾他們在想什麼？他們在做什麼？他們需要什麼？其次要瞭解這個社會提倡些什麼？生活在現代的人們他們對宗教的看法是什麼？他們對宗教的評判標準是什麼？基於這些前提，我們宗教中人才可以知道我們要做什麼，我們可以做些什麼，才可以有的放矢。無論保留、淡化、革新、放棄還是補充，都要跟上時代步伐，和時代合拍，符合道教教義，將傳統與現代完美地結合起來。令人欣慰的是，近幾年來，我們道教中的一些有識之士和研究關心道教的學術界朋友，對道教教義的闡釋已進行了較深入的、較艱苦的探索，並已取得了一定的共識。勿庸諱言，我們教內對道教教義作出符合當代社會進步要求的闡釋至今還沒有引起足夠的認識和重視。教內仍有一些道長、道友和信徒固執地認為傳統的東西變不得，祖師爺傳下來的詮釋改不得。這種尊師敬祖、保護傳統的真摯情感可以理解，值得肯定，但我們不能停留在傳統上一成不變，繼承傳統並使其發揚光大，就必須用發展的眼光來看待道教在當代社會中如何適應的問題。歷史告訴我們，道教隨著社會、經濟、文化的發展而發展，就必須對傳統的教義思想作新的詮釋。
道教的教義，顧名思義，就是道教的要義，指的是道教徒信仰的內容。道教，作為中國土生土長的宗教，它的信仰內容蓄積了漢民族歷史形成的感情、信仰和思辯的傳統成果，包含了龐大而豐富的內容，具有明顯的東方宗教的特點和特色。道教教義的主要內容可以分為三個組成部分：（1）對於宇宙的看法，即道教是如何認識宇宙生成的，如何解釋物質的本原。（2）對於社會的看法，即道教界是如何看待社會現象，如何看待人際關係以及如何認識生死、善惡。（3）對於神的看法，即道教是如何理解神仙，如何闡述天人感應以及所描繪另一個世界。道教教義儘管包含著中國傳統思想的成果，但是，它同一般思想又有所不同，它對於宇宙、社會的看法都是以對於神仙世界的崇拜為核心。當然，道教教義比之天主教、基督教的宗教教義，也有某些不同，它對於神仙世界的探究並不很深，而包含著的則是更多的社會倫理、人際關係等內容。另外，道教教義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其基本核心是相當穩定的，同時它也能適應時代的發展，吸取著外來思想的各種因素，並不斷地充實自己的理論體系。
話說回來，闡揚道教教義思想，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是兩三個人、四五篇文章就能解決得了的事情。因為道教教義是傳統的，而現實社會是現代的，二者有距離，不是一說適應就適應得很好的。它是一項系統工程，需要教內外人士共同努力、集思廣益，不斷探索和總結。
本文試從道教教義思想建設中當代道教的社會觀、養生觀、處世觀這幾個方面來作些探討。
一、國安民豐、欣樂太平——道教的社會觀。
所謂道教的社會觀，就是對社會的看法和態度，即怎樣認識紛繁複雜的社會現象，怎樣看待和處理人際關係等等。現代社會，科學技術高度發達，文化現象趨於多元，人民的生活水平和生活質量大為提高，人們迷信科學、崇拜物質，但隨之而來的是商業競爭日漸激烈，失業人數不斷增加，貧富差距逐步拉大。加之法律建設和道德建設滯後，於是，一些人心理失衡、心態浮躁。這些具體問題和社會現象，傳統的舊的詮釋裏沒有遇到，如果完全依靠古代詮釋，肯定無法完全講到信徒心坎裏面。
道教主張的是一個理想的“太平社會”，“太平”是道教社會觀的主要內容。早期道教的一派“太平道”以《太平經》作為主要經典。《太平經》卷四十八稱：“太者，大也，乃言其積大行如天，凡事大也，無複大於於天者也；平者，乃言其治太平均，凡事悉理，無複奸私也。”《太平經鈔》稱：“天氣悅下，地氣悅上，二氣相通，而為中和之氣，相受共養萬物，無複有害，故曰太平。”用現在的話來講，太平社會就是最大的平均，最大的和悅，這個社會是穩定而沒有干擾的社會，是沒有暴力和壓迫，也沒有不安和失落的社會。要達到“社會太平”，首先道教認為“治國之道”要做到“治大國，若烹小鮮”（注：《道德經》第六十章），也就是說治理大的國家，就好像是在烹炸一條小魚那樣，放到油鍋裏用文火煸炸，炸出來絕對好。如果小魚放在鍋裏燒烤，又沒有放油，並且總是翻動它，那小魚肯定是焦頭爛身，面目全非。為了讓天下安寧、百姓幸福，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去騷擾老百姓，不要事必躬親。也就是說政策不能多變，不能朝三暮四、朝令夕改，不能使人民無所適從，而要“聖人無常心，以百姓心為心”（《道德經》第四十九章），即不要把意志強加於人民，而要善於傾聽群眾的呼聲，要根據人民的意願來制定政策。
其次是道教主張“為官之道”要做到“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道德經》第八章）。也就是說：世上最美好的事物，最上等的善行就像水一樣，默默地滋潤萬物，給萬物帶來生機，但卻從來不去炫耀自己，不大事張揚，就像杜甫詩中所說：“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如果我們能從隨處可見的水的身上，學到水的精神，體悟到水的品德，學會謙虛，懂得處下，就一定能夠成為《道德經》第六十六章所言：“江海所以能為百谷王者，以善下之，故能為百谷王。是以聖人欲為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後之”。意思是說：長江大海之所以能夠成為天下河流的君王，就因為它善於處在那低下的地方，所以能使天下眾河流注集中，形成百川朝王之勢。因此要想得到民眾的擁護和尊重，就要設身處地地關心他們，真心實意地做好公僕、全心全意地做好人民的服務員。同樣，你要想成為民眾的領頭人，那必須先把自己的利益放在一邊，把群眾的利益裝在心上。再如對道的詮釋，“道”是我們道教教義的核心，是道教徒的精神皈依。如果我們按照傳統說法，向信徒解釋說：“道無時不在，無所不包，它是宇宙萬物的根本，道產生於天地萬物但卻不主宰，道是超越時空的”。恐怕你說了大半天，也沒有幾個人能聽懂你講了些什麼。所以我們今天的詮釋，必須貼近社會，靠近信眾。實踐道的是人，人生臻至的最高境界是道的境界，更通俗地講道本身就是自然，就是最完美的和諧，自然本來是和諧的，自從有了人之後而有所改變，當今人類社會，物欲橫流，人情冷漠，缺乏和諧，離道漸遠，人和自然已經走到了相互抵觸的道路。如果人們遵循自然，按照自然的法則去做，一切就會安寧、和諧。因此從社會學的這個角度來講，作為社會的個體“人”，必須按照道的法則做到“三清”和“五和諧”，即：“清淨人心、清靜行為、清淨風氣；人與自然的和諧、人與社會的和諧、人與單位部門之間的和諧、人與人之間的和諧、人自身身心的和諧”。道對萬物是一視同仁的，萬物就能自然而然地生長，人們按照“道”的要求來處世為人，就能“於道同體”，按照道教《度人經》上所描述的那樣，這個社會一定是一個“齊同慈愛、異骨成親、國安民豐、欣樂太平”的社會。
第三是“為人之道”要懂得“罪莫大于可敬，福莫大於不知足，咎莫大於欲得”（《道德經》第四十六章）。也就是說，人間的罪過，沒有大於放縱自己的情欲；災禍，沒有大於自己不知道滿足的；錯誤，沒有大於貪得無厭的。人是社會的，所以就必須受到社會各種前提條件的制約。只有所有的人都接受並且遵守了國家的法律和法規，其行為舉止才可以被整個社會所認同和肯定。也只有得到了社會的認同和肯定，我們才可以實現自己的理想和願望。然而，急功好利的天性，使得我們的欲望無限度地膨脹起來，而且永遠不知道滿足，什麼好東西都想占為已有。可惜，當我們在小得面前沾沾自喜的時候，那更大的悲哀和災難也許就悄悄地降臨了。當我們自己生起了欲望的時候，我們也應該去想一想其他的人是否也有同樣的欲望呢？如果別人與我共同去爭奪而且勢在必得的話，那麼結果將是我得人必怨，人得我亦怨。怨恨一生，便會帶來無窮的煩惱與災難。為了一種真正的滿足和獲得，那我們就不要放縱自己的欲望，時刻知道自我滿足，像流水一樣隨遇而安，順其自然。這樣，我們的生活中就會充滿陽光與幸福，不會像魚兒那樣因為貪餌而吞鉤了。
二、我命在我、形神俱妙——道教的養生觀。
改革開放以來，尤其是隨著市場經濟的建立和發展，個人的利益，個性的發展重新得到審視，而且在不知不覺中提高了它們在社會群體中的地位。寬鬆的社會背景，市場競爭中個人奮鬥的沉重負擔和成功的喜悅，都增強著人們的個性意識，喚起人們對個體生命，對自身價值的關注，於是人們更加重視自身的體質和健康，更加重視對自己身心狀況的改善，期望延長壽命。
“仙道貴生，長生久視”，是道教教義的中心內容，是道教區別於儒家和佛教的顯著標誌。道教的長生觀念，並非是我們道教中人無緣無故而突發的奇思異想，而是深深植根于人類自身健康長壽的關切之中，淵源於中國古代先民的福、壽、康、寧觀念。中國古代的儒、道、佛面對生死問題表現出不同的理解和追求。儒家講“珍生”，強調人生的社會價值和道德價值，主張“修心”；佛教講“無生”，將現實社會人生看作苦海罪孽之場，追求彼岸世界中的精神解脫，主張“修性”；而道教求“長生”，突出了人體自然生命的保存、延長的意義，以“貴生、長生”為根本教義。作為社會的個體“人”，無論你是有錢之人、有權之人，還是凡夫俗子，都想有一個健康的身體，都想長壽。過去道教中的修道之士對終極目標非常注重，想通過清修、苦修最終能夠“白日飛升”，能“跨鶴飛舉”，能夠得道成為神仙。並描繪出理想中的令無數道教先輩們為之追求終生的神仙世界：“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膚若冰雪，淖約若處子；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禦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莊子.·逍遙遊》）。在漫長的中國封建時代，戰爭連綿，苦難不斷、天災人禍、民不聊生，老百姓食不裹腹，衣不遮體，連最起碼的生存、溫飽都解決不了，在人間過世俗生活實在不是一件快樂的事情。因此，美好的、令人神往的“不食五穀、吸風飲露，乘雲氣、禦飛龍，而游乎四海之外”的神仙世界就很容易被人們接受，這是自然而然的事。這些傳統的教義內容在社會穩定、經濟繁榮、生活富足的當今時代就顯得不那麼重要，就應該淡化。現在我們講得道成仙（仙有天仙、地仙、人仙之分），宣傳和彰顯的是修“人仙”，做人中之仙，所謂人仙，就是健康長壽的代名詞，而這種健康必須是身心健康，也就是說，道教中人把自身作為丹爐，作為修煉的場所，經過不懈的勤修苦煉、行善積德，最終成為人中之仙，成仙之後，還要把其長生的秘訣、長壽的方法、修煉的心得傳給同道、教于世人，讓道友、信徒都有一個健康的身體，都能夠長壽，都能成“仙”。這才是道教《靈寶經》中的教義思想“仙道貴生，無量度人”當代精神。道教《抱樸子內篇》引《龜甲文》中有“我命在我不在天”的教義內容，也就是說一個人壽命的長短取決於我自己，而並不取決於上天的命定，這種敢與命運抗爭的思想，認為通過修煉、養護和積善可以使形體“長生久視”的觀點，無疑是積極可取的。而儒家強調的“生死由命，富貴在天”，認為命是上天早就給你安排好了的，要“認命”的觀點，無疑是消極不可取的。當然要達到“形神俱妙”的境界，道教養生觀中還有許多標準和條件，比如講：仙道貴生、生當養護；積德行善，心廣體健；少私寡欲，清寧心神；調神行氣，深根固蒂；飲食調理，營養平衡；節制性事，固本培元；起居調攝，日常保健等等。
三、修善福應、功遂身退——道教的處世觀。
道教本來就是充滿“人性”和“人道”的宗教。它主張個性解放，鼓勵信徒追求幸福的人生。道教自古注重道德教化。如天師道規定了向“三官”悔罪的教制；太平道宣稱神靈重獎善行、嚴懲罪過。神仙家葛洪將善惡行為與能否成仙、壽命長短相聯繫；茅山的《三茅經》中也有“若人有功，奏報加升，鬼神密佑，所願咸成”的經句。其他道教典籍，相關處世的教義思想比比皆是，如《太上洞玄靈寶宿命因緣明經》中有“好德五事，得生人中”的內容，即：“至心好信，真生不欺；誦經行道，專心無二；勤心齋戒，好樂仙道；教人行善，不為非惡；敦篤慈仁，周濟危難。”《度人經》中也有“十師十戒”之說，即：一不殺生，得長壽不壞之身；二不偷盜，得自然財寶；三不嗔恚，得堅固力；四不姦淫，常淨身心；五不兩舌，言成法律；六不嫉妒，智慧如海；……這些內容有很多至今仍有其價值作用和現實意義。
常言道“處世為人”，處世首先要為人。記得毛澤東主席曾經講過“人貴有自知自明”這樣一句話，實際上這句話的出處就來源於道教的《道德經》第七章：“知人者智，自知者明；勝人者有力，自勝者強；知足者富。”道教認為，能夠知道別人心理的人是智慧的人，但能夠知道自己的人才是真正明智的人，能夠戰勝別人的人可以說是有力量的，但能夠戰勝自己的人才是真正的強者。能夠知道生活滿足的人無時不感到一種富有。對於那些貪得無厭的人來說，永遠也不會富有，即使是富甲天下，他們也不會感到絲毫的滿足。而一旦知道了滿足，即使是不名一文，也可以覺得富甲天下。“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累土；千里之行，始於足下。”（《道德經》第六十四章），這句話我們可能都不陌生，它是說世上沒有一蹴而就的事物，沒有一日成名的人物。要想成功，便需要有非凡的毅力，經受起超常的磨練，凡事從一點一滴做起，從細微末節做起。教祖太上老君有句名言“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道德經》第五十八章），這句包含著辯證法的處世觀，的確能給生活在當代的人們很多的啟示，道教的看法是“禍福相依、相反相成”。人生在世，實為不易，所以人們都珍惜生的實在與幸福，而厭惡死的悲哀與空無。然而，當人們都在爭奪幸福的時候，那災禍又讓誰去承擔呢？福與禍是矛盾的同一體，得到任何一面的時候，另一面也就隨時都可以到來。因為在禍中孕育著福，在福中隱藏著禍。所以說，道教的理念是成功的人要多為民眾服務，富有的人要知道回報社會，暫時貧困的人要努力改變現狀，得意的人不要忘乎所以，違法亂紀的人終究會得到嚴懲，要知道“舉頭三尺有神明”。因此，處世要懂得：“功成名遂身退，天之道”（《道德經》第九章），就像東升的太陽那樣，給人間萬物以陽光、溫暖，生育一切後，無聲無息的悄然隱退西方，卻永遠也不自以為是，不指望回報。要是能夠認識到這點，那麼，生活在這個社會的人們將終生受用不盡。
總之，道教文化作為中華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教義思想中有很多合理的、積極的內容，如“濟世利人、欣樂太平”的社會責任意識；“齊同慈愛、異骨成親”的處世態度；“清靜為正、儉讓不先”的精神境界；“積功累行、無量度人”的行為原則；“抱朴自然、為而不爭”的價值取向等等。在當代社會都能夠與社會主義的兩個文明建設、與“以德治國”思想理念相契合，並將發揮其特有的、不可替代的作用。
最後，引用香港道教學者陳霖生教授的一句話作為本文的結束語：“宗教中有許多積極的教義思想，在當代可以服務社會、安定社會、造福人群，可以‘行政府之不能，補法律之不足’”。
主要參考書目
1、李安綱、趙曉鵬《三教妙語漫話》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2、朱越利《自然無為，真靜應物——論道教教義如何適應現代社會和文化》
香港道教學院道教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道教教義與現代社會》論文集
3、劉仲宇、高毓秋、沈紅《中國古代養生格言》上海人民出版社
4、張平《道教智慧語典》大眾文藝出版社、中國世界語出版社
5、鎮江焦山定慧寺《建設人間佛教》
6、陳耀庭、劉仲宇《道、仙、人》——中國道教縱橫 上海社會科學院出版社
